3)第4章 我有一碗酒,可以慰风尘(1)_乖,摸摸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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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场了。

  电线杆子上的“老军医”专治各种疑难杂症,火塘烧烤店里的老兵专治各种不服、各种混不吝①。[①方言,什么都不在乎的意思。]

  他噘着嘴踱过去,钳子一样的大手专擒人手腕,擒住了就往门外扔,不管挣扎得多厉害,手腕一被锁,皆难逃老兵的毒手。也没见老兵身手有多敏捷,但对方的拳头就是落不到他身上,他腰微微一晃,不论是掏心拳还是撩阴脚全都擦身而过。

  部分被扔出门的人大马趴摔在青石板上,贴得和烙饼一样,哎哟哎哟哼唧半天,才一节一节地撑起身体,旁边早蹲下了拿着计算器的烧烤店小弟,笑眯眯地说:结了账再走吧,赖账不好。

  又说:您还有东西没吃完,要不要打包?浪费食物不好……

  还有一部分人士越挫越勇,爬起来又往门里冲……然后再度拥抱大地,屁股上清清楚楚烙着一个鞋印。

  怎么说也是一百五六十斤的人,怎么就被这么个瘦巴巴的小老头儿给打了个颜面扫地呢?更丢人的是,人家一拳都没出,这也不算打架啊。

  他们都蛮委屈,揉着屁股,噙着泪花蹒跚离去。

  能享受干粉灭火器待遇的人士是极少数,老兵只对一类人使此狠招。

  这类人有个共性,嘴欠,从地上爬起来后大多喜欢堵着门放狠话,南腔北调,九省乡谈: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我认识那个谁谁谁吗?!工商、税务、消防、公安……总有一样能拿得住你吧!妈的,明天就封了你的店!

  再不然就是打电话叫人,张嘴就是:给我带多少多少人过来,我就不信治不了他!

  还真治不了,不管多么气势汹汹,统统折戟于老兵的干粉灭火器之下。

  一堆涕泪横流的雪人连滚带爬地逃,临走还不忘撂狠话:老兵你给我等着……我弄死你!

  老兵火塘和大冰的小屋打对门,我有时蹲在门口看看,真心悲悯那些雪人,有时候实在忍不住就插话。

  我说:你还真弄不死他……

  我还真不是个爱挑事的人,妈妈从小教育我要实话实说,我说的是实话,真的,就你们这点儿道行还真弄不死他。

  AK47都没弄死他,美式M79式40毫米榴弹发射器都没弄死他。

  苏制毫米高射机枪都没弄死他。

  地雷和诡雷都没弄死他。

  他的一只耳朵、一块头盖骨都留在了中南半岛的热带丛林里。

  老兵曾是侦察营营长,历经枪林弹雨,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老兵。

  20世纪80年代初的国境线上,他是战斗英雄。

  (二)

  我和老兵是忘年交,他的岁数当我舅舅都富余,但若干年来大家兄弟相称。

  他平时喊我“大冰兄弟”,高兴起来了,喊我“小浑蛋”“小不死的”。礼尚往来,我喝醉了酒后,一口一个“老不死的”喊他。

  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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