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这般还是在七年前,母亲去世的那天。
蜷起双腿,若梨将小脸紧紧埋在臂弯之间,那块缝了一半的布料里。
她不知道裴屿舟是什么时候走的。
而不远处的梳妆台上,多了一块叠得整齐的干净手帕。
第二天被春枝叫醒时,若梨漂亮的杏眸中布着血丝,眼底的青影也重了几分,气色不佳。
这一夜她噩梦连连,天快亮时方才睡得踏实些。
但裴屿舟遣小厮来传了话,要带她去城东的马球场。
或许他昨日过来就是为了这件事,只是无意中听到她们主仆的对话,便没再同她说。
春枝为她梳发时,若梨一直垂眸望着他昨晚留下的帕子。
她捉摸不透裴屿舟的用意,但他多半已经厌极了她,所以今日出去需得谨慎再三。
“姑娘,世子他许久不曾带你出去了,而且这场马球赛是贵妃娘娘办的,穿这一身会不会太素净了些?”
春枝看着面前的少女,神色困惑,语气也透着无奈。
她今日脸色本就有些苍白,虽涂过脂粉,可也不能完全掩盖,偏生还穿了月白色的罗裙,整个人更柔弱了几分,像是风一吹就要倒。
温柔地笑了笑,若梨抬起绕着杏粉色披帛的纤细胳膊,在春枝面前转了一圈。
层层叠叠,柔软飘逸的裙摆瞬时散开,上面绣着的花朵盛放,点缀的花瓣像是有了生命,纷纷飞扬。
倒也有些别致。
“昭云公主也会去的,我这样便足矣。”
双手交叠置于身前,若梨唇角甜软的笑意淡了些,她透过窗户望向东方,眼底多少有几分忐忑。
希望能平安度过今日。
主仆三人踏出正门,便看到正在马车前逗着追日的裴屿舟。
这匹烈性难驯的宝马此刻正低着头,享受着主人的抚摸,时不时还会发出舒服满足的哼哧声。
对上少年的目光时,若梨眼中的惊讶犹在,神色有些傻傻的茫然。
她以为他不会与自己同行。
收回视线,裴屿舟面无表情地翻身上马,没同她说话。
昨晚被欺骗后的暴怒因着她嚎啕的哭泣莫名散去,到最后只剩失望。
但他绝不会接受婚约。
没有人可以安排他的人生,父亲母亲不行,程若梨更不可能。
含霜姑姑轻咳了两声。
终于意识到自己失态的若梨慌忙垂下眼帘,在春枝的搀扶下坐进马车。
一路未停,也没有人说话,来到城东的马球场时,那里已是人来人往。
有许多家世显赫的京中子弟,还有一些与若梨年岁相仿的少女,以及各家夫人,她们皆是盛装出席,惊艳夺目,让人目眩神迷。
一行人去往国公府的坐席时,正巧与换了骑装,准备下场的沈尚业,赵齐远迎面相遇。
被这二人当街调戏之事虽已过去半月有余,但若梨没忘,他们显然也是记得的。
“裴世子,真是好久不见,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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