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五脏六腑都难受。
这汴州边镇的客栈,即使上等的房间,都比不上京都里普通的客栈布置,而安知虞自幼挑剔惯了,这会儿是吃住都不舒心,这才赶路一天一夜,就已脸色萎靡,进了屋内,便趴在床头不肯动了。
宋惊唐和孔商几位副将议完事,上楼便瞧见一旁已放凉了的饭菜,抬步走到床边,沉声问,“为何不用饭?”
安知虞将脸埋在被子里,声音闷闷传来,“吃不下。”
不是不饿,可胃里难受,吃惯了珍馐,便觉这外头的饭菜难以下咽。
等了一会儿,没了动静,她才悄悄抬头,本以为他已经走了,结果刚一抬头,便对上一双黑沉的眸子。
她忙又重新埋入被子里,一副不想看见他的样子,“你出去,我要休息了。”
脚步声依言走远,安知虞刚松了口气,结果就听见他站在门口,唤了人重新去煨一小锅热粥。
其实时辰还早,睡是睡不着的,平时这会儿,要么是满桌精致膳食等她享用,要么是在温泉池中浸浴泡花瓣澡,还有一堆婢子捏肩揉腿,再涂抹香膏,或用特制的花膏敷面,金银堆里打滚长大的娇女,吃穿用度无不精细。
眼下的简陋实在让她很不习惯,身边甚至连个使唤的婢女都没有。
很快,孔商亲自端了热粥送上来,放下便立马退了出去。
宋惊唐又回到床边,不由分说将人拉起来,“把粥喝了。”
安知虞本还想挣扎一
下,可肚子的确是饿了,闻着粥米香气,又咕咕响了一声。直到坐在桌案前还在想,也不知他听见没有。
清粥配了两个小菜,称不上好吃,因着实在是饿,还算能下咽,她用了小半碗粥,便要搁下碗盏。
可不等她搁下筷子,宋惊唐便皱眉,“还有半碗,喝完。”
吃这么点儿,当喂猫呢?
安知虞偏不,又不是什么珍馐膳食,用了半碗已经算是给面子了,“吃不下,饱了。”
少年微微蹙起的眉头未曾舒展,但见她确实吃不下,便也作罢。伸手端过那瓷碗,几口将剩下的热粥喝完。
“欸……”安知虞刚想拦,这可是她吃剩的。
在京都富贵窝里打滚的主儿,别说半碗剩粥,即便是御赐珍馐都司空见惯毫不稀奇,别说是剩的,便是凉了都不肯再热一遍来吃。
可那少年从容不迫的喝完她剩下的半碗粥,没半分觉着不适。
他从来都不是被伺候着长大的那类人,即便未至京都为质时,即便当年皇爷爷还在世,他仍是那个备受宠爱的皇太孙时,亦不曾被娇惯,儿郎家可没那么精细。
后来上了战场,时常是一壶凉水一块冷硬的干粮,照样吃得下去。
将碗盏收拾在托盘上,让人来端了出去,没一会儿孔商又领着小厮送了两盆热水上来盥漱。
本以为他这回该出去了,可男人仍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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