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急道,“嚷嚷着要把月月和所有吃牛肉的人全都抓起来。”
要知道,能在工坊吃午饭的,都是被拐卖过的女子,而其中有九成,是负责织衣的,毛衣的产出全靠她们。
在天齐,耕牛是农民重要的生产工具,一头牛就算是老的再也犁不动地、病的快要死了,也不允许私人随意宰杀,需得上报官府,层层审批,才可最终处置。
而擅自宰食耕牛更是重罪,按律要判一至两年的牢狱。
若琅琅小蝶她们全都因此入狱,整个织悯工坊的生产便会停。
尹灵鸢赶到的时候,工坊里已闹成一团,一个泼辣妇人正在叫骂,声音大的她在大门口都能听的清楚。
破开人群进到里面,见那妇人皱眉叉腰,唾沫横飞。
三十多个女子,以琅琅为首,挤挤挨挨的站在妇人的对立面,被她骂的面红耳赤不知所措。
再往旁边看,最显眼的是官府的差役,整整齐齐站了一排,一个老头手中提着条红通通的牛肉,正在跟领头的理论,同时说话的还有尹安禄,两人毋自争论不休。
另有一个年轻些的媳妇儿,坐在地上哭,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可怜自家耕牛。
“二哥!”尹灵鸢高声喊了句,快步走到尹安禄身边,认出这带队的跟去山木村带队的是同一个人。
官差头领显然也认得尹灵鸢,十分有礼貌的拱了拱手,面上露出为难:“尹姑娘,这证据确凿,依律法我得将人带走,实在是……”
他很为难,知道对方来路不小,工坊的牌匾上不仅有州府的印鉴,更通了户部的路子,可宰食更牛,实是一桩罪责。
“她们并不知道这是牛肉,即便吃了也纯属无心”,尹安禄辩解道,“眼下工期紧张,做的具是朝廷的单子,若是耽误了,谁能担待。”
“吃了我家的牛就是吃了”,牛主人立刻吼回去,还要抖一抖手上的肉:“看看,从你们厨房里搜出来的,她们也都承认了,这还能有假?我儿去告官,大老爷既派了人来,哪有不拿罪犯的道理?”
官差头领心里苦啊,有人告官,知州大人能不理会吗?立刻派了他过来,不过走之前也叮嘱了,要他便宜行事,可到底怎么个便宜法,他实在不好拿捏。
“可否容我问几个问题?”尹灵鸢商量道,“若她们真触犯了律法,自然按规矩来。”
“姑娘请。”官差头领巴不得有个能作主的人呢,连忙做了个请的手势,更好心的帮尹灵鸢维持秩序。
“安静!统统安静!”他大呵,声音沉稳厚重,振聋发聩,人群瞬间安静,只剩下泼辣妇人的咒骂和年轻媳妇儿的哭声。
“都给我闭嘴!”官差统领一个凌厉的眼神射过去,这婆媳两个顿觉身子一抖,声音卡在了喉咙眼。
尹灵鸢冲他投去个多谢的眼神,转过身先在人群中逡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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