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大声哭出来要糖吃。
可是,可是只要她皱皱眉头,祁君羡就恨不得将世间所有的糖都给她。
“阿酒,你哭出来好不好?”
祁君羡的心头有些闷,看她这么哭,比咬他更难受。
“他们都不要我了。”
谁们?
穆家,谢琛乃至她一手提拔的皇家私塾先生。
“祁君羡,他们都不要我了。”
大概实在是太难受了,穆如酒终于溢出了一丝哭声,然后哭声越来越大,最后她就紧紧地抱着他,放声大哭。
“祁君羡,好疼啊——”
大抵是因为恢复了记忆,那些回忆恢复得汹涌,年少时的往事扑面而来,穆如酒躲闪不及,像是要被记忆的浪潮翻涌淹没。
祁君羡抱着她,不敢太用力,又恨不能将她揉进骨子里。
“穆如酒,我要你。”
“穆如酒,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好不好?”
别哭了啊,他心都疼了。
“穆如酒,他们不好。”
祁君羡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中带着嫉妒的情绪。
他向来不屑与谢琛比,对他而言,两人的性格完全不同,他人前优雅恭顺,所以很受人欢迎。
他不同,他在生人面前,脸都是冷的,那些从容温良他能够装出来,但是却是带着戾气的。
但是现在,祁君羡突然有些后悔了。
——若是那时候,他就在穆如酒身边,若是那时候,向她伸出手的人是他,她应当不会吃这么多苦的。
他不可能忍心看她受这么多苦的。
他嫉妒谢琛。
嫉妒他比他更早认识她。
他又恨他,恨他让她吃苦受罪。
他又庆幸,庆幸谢琛是谢琛,他是他。
这世人欠她的这么多,谢琛欠她的这么多,他慢慢还。
“穆如酒,他们不好。”
祁君羡顿了顿,却是有些自嘲地笑笑:“其实穆如酒,我也不好的。”
他自私又虚伪,看中的东西,就算是神仙来了也不能抢走。
“但是阿酒很好,阿酒值得,阿酒值得世间所有赞誉和荣华。”
“我的穆如酒就应该堂堂正正地站在世人中央,接受世人跪拜的。”
“穆如酒,你没有错。”
“你从来都没有错。”
他的阿酒端端正正,干干净净,怎么会有错呢?
太医来的时候,祁君羡怀里的少女已经昏过去了。
祁君羡没有说话,将她打横抱起,往马车的方向走去。
临走前,看了一眼江济仁的尸体,和庭院中几具干尸。
“烧了吧。”
她不喜欢的东西,便什么都不要留了。
一日前。
“不行!这样做太冒险了!”
纪符言大声驳斥,拧眉看向书房主位上的男人。
男人穿了一身白色的中衣,脸色有些苍白。
“江济仁埋伏在府上的细作已经出手了,现在我中毒病重的消息传出,京城所有百姓都知道我现如今没有能力带兵。”
“就算是这样,冒充千秋将军这种事情,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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