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祁佑霍然抬头。
“因为得李家资助才能入学,进了朝堂就要为李家效力,而你其实不愿为谁家走狗,宁可先不入朝堂,再等等?”
祁佑瞠目结舌。
铁慈含笑看他一眼。
是个精明的。
有些话她不好说,但明显这位不仅是不愿为李家走狗,恐怕还是不喜李家行事,看出了未来朝堂必有风波,不愿现在以李家资助人的身份进入朝堂,从而被迫卷入斗争风潮,最后成为炮灰。
她只道:“瞻前顾后,非丈夫所为。孤给你机会再说一次。”
最后一句声音提高,众人都听见了。
然后众人就看见两句悄悄话之后,祁佑略略沉默,便躬身到地,“草民愿为殿下驱策,死而后已!”
众人惊讶。
祁佑这人,看似潇洒,骨子里执拗得很。
皇太女是怎么两句话把人给劝回转的?
有人悄声地道:“莫不是凑近了看更是人比花娇,一时晕了头……”
因为怕被发现大不敬,他声音压得极低,游丝一样。
下一瞬他被一股妖风掀翻在地,众目睽睽之下啃了一嘴泥。
哗然人群中,慕容翊淡淡收回手指。
铁慈已经没有围观的兴趣了。
不过是某人在作妖罢了。
倒是将祁佑收进囊中,她心情愉悦。
最终,方怀安,简奚,楚行白,白行楚,祁佑,她都会带入盛都朝堂。
论文大比其实并不重要,看清每个人的才能品行和特长更重要。
三所书院从此摒弃成见更重要。
当然,如果能在策鹿和鸣泉书院有自己人的话,那就更好了。
铁慈这个念头刚动,底下忽然走出一个人来,行礼道:“殿下,臣有个不情之请。”
却是沈谧。
他一出来,跃鲤书院的人便有些不安。都看向容溥。
容溥神色不动。
铁慈看了容溥一眼,笑道:“沈谧啊,许久不见,近来可好?”
她这话一出,很多人眉间便是一抽。尤其是官场中人。
这……不是说皇太女和容院长情分非同寻常吗?怎么明知道沈监院和容院长不和,在沈监院来者不善的时候,却在给沈谧递话呢?
官场中人,察言观色是基本功,在明知某种矛盾后,会根据需要给予不同的反应,比如此刻,如果不想让沈谧说什么,完全可以堵住他的话风。皇太女不可能不懂这一点。
那这说明,皇太女,对容溥也有不满?
善于从风吹草动中揣测蛛丝马迹的官员们卯足了精神,铁慈却像是完全没有意识到沈谧出来是要做什么,一脸好奇。
沈谧不卑不亢地又是一礼,直截了当地道:“臣因殿下才有今日,自认为是殿下门下走狗,因此和殿下也无不可说之处,臣如今在书院,并不甚好。”
说着便指着容溥,滔滔不绝。说了一大堆,总结起来就是说容溥刚愎自用,结党排外,行事专权,不问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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