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十一幕 流亡 一_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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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挟着,飞得远了。

  白衣少年连忙一个箭步上前,扶住了对方:

  “迦姐……今日若非为了救我,百里将军也不会……”

  冷迦芸双唇微颤,却并没有落泪,只是失神地接过陶埙贴在自己的脸上,一遍又一遍地轻抚着其上早已经干涸的几枚血指印:

  “他走之前——可曾留下过什么话?”

  “将军说他此生唯一的遗憾,便是不能再见迦姐你一面……”

  为了能将向百里的意思尽量准确地传递给对面的女子,祁子隐努力回忆起那段此生都不愿再想起的经历来。

  “既是如此,能见的时候,又为何不肯多见几次?若是早点答应同我一起离开暮庐城,离开晔国,又怎会弄成今天这步田地!如今人都已经不在了,还与我说这些有何用,指望我在心中念他一辈子么?!”

  女子带着无尽的幽怨,低语着,似乎要将二十年来的满腹怨气说与对方听,却又有万般的无奈,万般的不甘。

  祁子隐继续小声应道:“将军他还说,自己前些日子曾于九杉盘下了一栋小屋,钥匙便藏在这只陶埙中。”

  “九杉?他居然还记得!”

  冷迦芸一怔,轻轻晃动起手中的陶埙来,果真听见其中的铜钥匙叮当作响。她立刻将陶埙调转过来,这才发现其底部曾被挖钻开一个不起眼的孔洞,之后又悉心地以泥重新封上。

  “在暮庐的这二十三年间,他送了我无数枝海棠,却从未说过半句贴心的情话。如今这样又算什么?莫非此次,他是真的下定决心要同我一起离开了么?可我不想去九杉,也不想要什么新房子。我只想他好好活着,即便从此以后再不相见,至少我会知道他依然活着啊!”

  紫衣女子失了魂一般捧着那只埙,就像自己正捧着爱人的脸。

  “将军他还说……让你——忘了他……”

  白衣少年又道,声音却是更小了。

  “忘了?如何能忘!百里……这只埙,还是当年在叶离城的时候我送给你的,你始终带在身上,说是如果有一天它不响了,你我缘分便也尽了……可是后来我才明白,若一个人早已成为了自己生命的一部分,便是永世都不会忘记了啊……”

  雨水淋湿了女人的衣衫,然而她却像是根本感觉不到寒冷一般,自腰间抽出了一张绢丝小帕,将陶埙小心翼翼地包裹起来,口中再次唱起了向百里常哼的那首歌:

  “鸳鸟成双,彩蝶并飞。

  合卺待啜,君何不归?

  照月浅画眉,对镜梳云鬓。

  华发独寿百年尔,推窗空对连理枝。

  陆有所尽,海有所止。

  生死成说,唯盼君归。

  沧海难为水,故地犹作琴。

  绵绵相思人缱绻,唯有昔年诺千金。”

  冷迦芸的嗓音变得有些沙哑,竟是将这首凄婉的情歌,唱出了无尽的苍凉与悲壮。

  雨越下越大。女子弯腰,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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