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着他,有些猜不透他这句话是真是假。
顾泽之明明不过弱冠之年,却机敏远胜常人,走一步,想十步,简直比未卜先知还玄乎。
“我知道,我知道!”顾瑧兴奋地举起手,两眼亮晶晶地,“这叫未雨绸缪。”
“所以,郁将军才去了北疆,对不对!”
顾瑧目光灼灼的看着皇帝,小脸放光,仿佛写着“来夸我吧”四个字。
这可是他自己想明白的呢!
皇帝又是哈哈大笑,如他所愿地夸道:“瑧儿真聪明。”
顾瑧笑了,那圆圆的小脸上露出了一对浅浅的笑涡,带着一抹不好意思的羞涩。
皇帝把顾瑧招到跟前,揉了揉他柔软的发顶,就把他打发了,让他先去上书房读书。
顾瑧乖巧地带着一个小內侍离开了。
皇帝看着顾瑧离开的背影,突然低声问顾泽之:“泽之,你觉得瑧儿怎么样?”
帘子被人打起,又落下,顾瑧出去了。
顾泽之:“心仁,擅思,一点即通。”
这是赞誉,可是皇帝的神色却越发凝重了。
御书房内,又静了片刻,直到那道门帘停了下来,皇帝才再问道:“适合为太子吗?”
顾泽之一派泰然地与皇帝四目对视,从容不迫地说道:
“二皇子野心勃勃,然目光短浅;三皇子性情温和,缺乏主见;四皇子年少体弱,养于妇人之手……”
皇帝膝下子嗣单薄,五皇子五岁时早夭,接下来就是最年幼的六皇子顾瑧了。
“六皇子虽小,但是小也有小的好处……”
顾泽之点到为止,没有往下说。
其实,对于几个皇子的优缺点,最清楚的人是皇帝。
国不立幼主,顾瑧年纪小,是缺点,也是优点,他年幼所以是一张白纸,更容易教导。
而且,顾瑧是个聪慧的,举一反三,心思清正,虽然没有为君者该有的雷厉风行,杀伐决断,不是那种开疆辟土的霸主,但是他有一颗仁心,以己度人,又虚心好学,应该可以守成。
而现在的大祁也需要一位中兴之主!
皇帝沉默了,垂眸思索着。
朝臣们为了“立嫡不立长”、“立长不立幼”的问题已经吵过许多回了,基本上都是围绕着“嫡子与非嫡子”说的,但是顾泽之不同,他是从几个皇子个人的性格、能力来分析的。
皇帝思索了许久,最后也没说什么,只是让顾泽之退下了。
御书房里,只有周新留下来给皇帝伺候茶水。
窗外,春风轻轻地拂动着枝叶,那细微的簌簌声衬得屋内静谧异常,斑驳杂乱的光影投在皇帝的脸上,衬得他的脸色深沉而复杂。
屋里屋外,都是静悄悄的。
第二天早朝时,皇帝一开口,就直接宣布了几件事:
“郁拂云率军拿下了北蒙城、图历城和伦塔城三城以及伦塔河。”
“大祁与北燕议和已谈成,遣礼部左侍郎王既麟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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