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透露出这位老人家的不堪重负和心力交瘁。
因为天气热,城下的尸体开始**变质,阵阵恶臭实在让人难以忍受。旁边的部属和士兵,就算不便掩着口鼻,至少也作痛苦状。独他例外。或许是看着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旬月之间便付诸东流,已经无暇顾及官感上的愉悦。又或许,是因为累年来征战四方,见惯了尸山血海,已经麻木了。
这位老者,就是徐州刺史陶谦陶恭祖。
“通知袁公路,我给他一个时辰,让他派人来把城下尸体搬走。”陶使君的声音有些哑,但那股威仪还在。说罢,眼一眯,折身下城去。
郯城里,秩序还算井然。虽然外头号称有几十万暴兵围困。
陶谦马车回府时,路上竟还有孩童在追逐嬉戏。
回到刺史衙署,幕僚们都劝他休息,他却道:“方才道上,顽童追逐我的马车为戏,你们知道为什么?”
这还能为什么,小孩儿嘛,就是贪玩。
当时堂上有别驾从事麋芳,对道:“孩童岂知艰险?”
“不!”陶谦断然否决。“是因为他们的父母相信我能够保住城池。现在你们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幕僚们面面相觑,全都束手无策。这分明就是一场阴谋,袁家兄弟剪除异己的阴谋!先是袁绍以朝廷的名义强令徐州出兵,而且指名要丹杨的精兵。好,我们把兵给他,结果他的弟弟立马就率青州军南下!让咱们徐州连个说理的地方都没有!
可没办法,袁绍挟天子以令诸侯,不从便是违逆。而以陶使君的处境,怎敢背这罪名?
“公等都是饱学足智之士,竟无一策?”陶谦深感失望。
下首第一人,仪表不凡,捋须叹道:“唯今之计,除坚守孤城之外,别无他途。”此人姓赵名昱,在徐州也算是名士,陶谦两次征召他都被拒绝,最后以暴力相胁,这才入了徐州刺史幕。
“守?能守得云开?”
赵昱见状反问:“不然?使君还能向谁求救么?方今天下,敢与袁氏抗衡者唯冀州朱子昂一人而已!如今袁本初进军河北,他也是自顾不暇。”
“是啊,袁绍攻河北,袁术取徐州,这兄弟二人一南一北,志在天下啊。”
“哼,袁绍讨伐朱广,总算还有个由头。袁术呢?竟连掩人耳目也省了。”
“确实,眼下除坚守外,实在没有其他办法。”
这群人灰心丧气,自知难保,但却无一人提出开城投降。道理很简单,袁术的这支暴兵,就是当初被他们赶出徐州的黄巾贼。他们太清楚这些贼寇的作风了,你就算主动献城,也保不住身家性命。
这,大概是陶谦现在唯一能够依靠的:上下一心,众志成城。
“使君,城中存粮足够敷用一年,兵力虽然出战不足,但守城有余。袁术兵势虽盛,但若久攻不下,粮尽必返。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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