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边带着几分笑，顺着她的背拍了拍。
也不知是不是最后这一拍令她起了几分睡意，她侧身缩在沈湛怀中，没一会儿就睡过去。
睡意如一张绵密的细网?，将她整个人都缚在网中，半分挣扎都不许她有。
比起睡意，萧宜词更觉得自己是昏沉沉的被拖入一个梦境中。
梦中有她，却没有沈湛。
——
那应该是个三月后的日子，春雨延绵不绝，整个江南天阔都笼罩在烟雨朦胧中。
一扁舟立在河道边上，杨柳依依随着清风荡漾。
两旁是小贩叫卖声，各种玩意琳琅满目，喧闹的不真实。
昨儿才下了一夜的雨，河道中的河水涨了几分，淹过石阶。
她就站在石阶旁，清澈的水波荡漾，那一叶扁舟不知何时划到了她的面前。
小舟上，还站着一个看不清面容的男子，但他声音温润，体态修长。
“让阿宁等久了，我们走吧。”
说完，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便递到了她的跟前。
她想要拒绝，可身子却丝毫不听使唤的搭上去，将手放入那人的手掌之中。
温热的手掌将她包裹，轻轻一带，便将她拉到了小舟上。
小舟晃荡不止，她一下子就扑在男子的怀中，龙涎香的香味从鼻尖往上，很快将她的衣裳上都沾染到。
“你怎么还是这么不小心。”男子笑着，手横在她的腰上，扶着她站好。
她抿着唇，一声不吭的站正后，离开这人的怀抱。
面前之人身上毫不犹豫的散发着落寞与委屈，他瞧着她站好后，忍不住伸出手去勾她的手指，可却被她无情的躲开。
“你还真是…心狠。”男子苦笑着，往后退了几步，“罢了，我不该强求的。”
小舟继续往前划着，夹道两岸的笑声延绵不止。
清一色的吴侬软语，听着直叫人酥掉半边骨头。
“我们这是去哪？”小舟在河道上划了半响，在钻过一个桥洞后，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响了起来。
男子狐疑的转头看了她一眼：“阿宁，你这是睡傻了吧？回家的路都不记得了？”
“回家？”她惊讶的皱眉，“我家在这儿吗？”
男子无奈的看着她，从袖子中摸出一柄扇子来，在她的头上敲了敲：“傻子，你还真是记不起了。”
“不就是磕着头了吗？怎么连自个外祖家都不记得了。”
“外祖家……”她喃喃自语，望向没有尽头的河道。
“是啊。”男子继续说道，“今年是你外祖父七十的寿辰，你这丫头还真是。”
“外祖父。”她喃喃低语，“在江南……”
——
萧宜词感觉有什么东西照在自己的脸上，刺眼的厉害。
她拧眉，将脸往旁边别去，没一会儿就听见外面有喧闹的声音。
……谁？
萧宜词满心不愿的从烟雨朦胧的梦中醒来，睁眼，刺眼的天光从幔帐中透进来，一室安谧。
她一脸懵懂的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似乎那人的温度犹然在手。
她在这个世界，也叫阿宁吗？
是巧合还是…有人刻意为之？
“姑娘，姑娘。”清欢的声音隔着屏风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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