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洒如蓝雨的蓝花楹,等烟雾散去,他才浑身一震,惊得呼吸都停了。
宋阙的神殿……塌了?!
众仙君也渐渐反应过来,那里是懈阳仙君的住所,众人尚未来得及思考缘由,便见谭青凤转身要走。
一人忙问:“你做什么去?”
谭青凤咬牙切齿:“去找那个疯子!”
言梳做了个梦,那个梦很长,她梦见自己在山海下立了一座书斋,书斋外有桃花林,书斋内有香炉顶,悬天瀑布,凉亭芭蕉花,她在那座书斋里生活了两千余年。
她梦见自己忘了宋阙,也因此不再喜欢宋阙了,想起这个梦言梳就觉得心口疼。
她怎么可能忘了宋阙呢?
又怎么做到不喜欢宋阙的?
她分明,最喜欢,最喜欢宋阙了。
所以要么怎么说是梦呢。
只是言梳在这个梦境里挣扎了许久都不能醒来,她梦见她对宋阙冷言嘲讽,她梦见宋阙说想要和她在一起,她梦见宋阙为她哭了。
宋阙的眼泪就像是滚烫的热油,浇在言梳的心上,烫出一圈圈永难抹去的疤痕,于是她极力喘息,拼命挣脱,于梦中疯狂地呐喊尖叫。
热汗淋漓。
言梳蓦然睁开双眼,粗重的呼吸还未平复,胸腔鼓动得厉害,心悸尤存,她怔怔地望着客栈木床上的床幔,几个呼吸之后才反应过来,那些都不是梦。
言梳扶着床侧坐起,六月的天里身上竟然盖着一层厚厚的被子,热得她满头大汗。
从床榻下来之后,言梳的衣裙都湿了,她双腿有些发软,走在地上还有些不切实际的轻飘,每走一步都能想起来昨夜发生过的事。
推开窗户朝外看,街上已经没有花了,说明,引魂鸟将她身体里的寿命取走并非是昨夜发生的,已经过去了好几天。
言梳坐在窗边心口像是压了块石头一样,双目涩涩,分明很难受却哭不出来。
恐怕是因为最痛苦的时间已经过去两千余年了,所以再疼,也没有多疼。
言梳曾经恨过宋阙,她觉得过去的自己很蠢,她一直以为她和宋阙一样,实际上不同。
宋阙是仙,她是灵,宋阙知她不知的一切。
他从来都知道言梳喜欢他,可他也从没拒绝,言梳对他的每一次亲近他都看在眼里,他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离开,可他从没和言梳提过。
夏日的风有些热,吹到言梳身上,吹干了薄薄汗渍才让人发觉有些冷。
言梳想起来,她和宋阙在一起,向来都是她主动追求,宋阙没对她说过一句喜欢,是她一厢情愿地扑了过去,是她自行其是地当做这就是爱情。
对于一个神仙而言,短短的四十几年算不上什么,甚至比不上凡人眼中一粒灰尘从空中飘落在地上要长。
只是言梳太较真了,宋阙为仙多年,喜欢过他的人数不清到底有多少个了,并非人人都得给予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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