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二怔住，却莫名松了口气。
白玉娘有些忐忑，不敢再问，只是那眼里的贪婪怎么都压不住。
李氏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实在忍不住，脑袋探出车窗狂吐。
白玉娘没吃过这些苦，干啥啥不会，被刘氏一个劲儿地嫌弃。
白玉娘的神色也差不多，不过她担心的是白老七，要是李氏真的有个三长两短，她兄弟侄子就真的没有活路了。
“啥啥意思？”杨老二慌了，脸色唰一下白了。
“啧啧啧杨江家肯定是祖坟冒青烟了，不仅儿媳妇有出息，孙子都一个赛一个厉害，了不得了不得呀！”
刘氏跑过去，嗔怪地戳了他一下，“又不是你孙子考上县试，你高兴成这样！”
刘氏见把人吓得差不多了，这才不紧不慢地说道：“你阿娘跟二蛋他们去府城玩了，还有二丫富贵几个，全都跟着走了。”
杨三铁有些担忧，“阿奶这是晕车了，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也不知道上哪儿找大夫。”
杨老二看不过去，问道：“婶子，我阿娘今日怎么没来？”
“吁！”马车在一阵剧烈颠簸后停了下来。
李氏摆摆手，眼神迷离，胃口全无。
刘氏看他这反应就来气，“我说你也太不像话了，自家的事情都不清楚，还得从我这个外人嘴里打听，想当初你刚出事那会儿，除了阿娘还有谁忙前忙后照顾你，为你打算，结果你现在就是这么来气她的！我都替她不值得！”
难道是昨天被白老七吓病了？
杨老二有些担心。
马车晃晃悠悠，李氏已经没了最初的新鲜感，只觉得胸口越来越闷，脑袋越来越晕。
白玉娘则是一脸麻木，她在青楼时常听到比这还脏的谩骂，早就习惯了，这些话对她造不成任何伤害。
刘氏白眼都快翻上天了，阴阳怪气道：“你你可真是孝顺，这会儿终于想起你阿娘来了！晚了！”
村长畅快地哈哈大笑。
她确实准备做一些手脚，但那是在确定白老七和白家驹情况稳定后再动手，如今杨老二一番话，绝了她所有的心思，她不仅不能动手脚，以后还得给杨老二伏低做小，当奴为婢服侍他一辈子，求他长命百岁。
白玉娘一下子好像被抽到了全部力气，浑身都软了下来，怔怔看着外头漆黑的夜色失神。
村长笑容不变，从怀里掏出一包银子，“我昨天去县里处理昨儿那些事，今天要回来的时候正好碰到二蛋他们的马车，大家一起看了榜。
一旦杨老二死了，她也离死不远了，此时白玉娘才开始真正后悔，为什么要把娘家兄弟招来，为什么要帮娘家兄弟谋算，现如今娘家兄弟全栽了，她自己也赔了进去，她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第二天，在杨老二的坚持下，白玉娘不得不跟他去作坊做事。
杨二蛋赶紧让瓦砾几个帮忙，先把李氏她们扶下来，再去前面看看出了什么事，要不是前面有马车挡住了去路他们也不会急刹车。
“需要帮忙吗？”杨二蛋小跑上前，走向坐在路边背对着他的姑娘。
对方下意识回头，二人脸上皆是一副震惊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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