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被旁人瞧看出端倪来。”
他说着又不由奇怪:“不过我倒是有些好奇,天底下究竟有何等难搞之人,竟能让我大哥屈尊亲自出马取其项上人头?”
楚峥越冷目一扫,淡淡道:“你的话问得有点多了。”
清隽公子笑道:“也罢!也罢!既不想说便不说,我倒不信,旁人蒙在鼓中,我还猜不出其中关窍!”
他似是知晓楚峥越不会回答他一般,合了扇子正色道:“父王传了消息,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不过十日光景便会抵京,圣上已下旨设宴接风,这些日子你可要将善后之事处理干净,若是你筹谋之事被父王知晓,他不打断你的腿才怪。”
楚峥越简短道:“知道了。”
他同清隽公子擦肩,自顾走了两步,忽然又转过头来,道:“这两日,京中可曾有哪家闺秀在私下找画师寻过我的画像?”
正跨马跨了一半的清隽男子不由莫名:“你的画像在那些贵女手中早传得满京都是,但这近日……倒的确没有听那些画师说哪家姑娘被你所迷,以至于要寻你的画像睹物思人的。”
他不解:“你忽然问这个做什么?”
“……”
楚峥越脑中不自觉浮现出白日里的那双望着自己,泫然欲泣的眼瞳。
他不由哑然,半晌才道:“没什么,问问罢了。”
说罢不等对方的回答,便飞身上了屋顶,眨眼间没了踪影。
清隽公子不由冷笑。
“这棵老铁树,难不成是想要开花了?”
他自言自语了一句,又似是自己都觉得这个猜测实在是不甚可能,便自顾地嗤笑了一句:“荒唐。”
接着便一甩马鞭,踏着带着腥气的风飞奔而去。
……
有常胜将军威名的临江王依旧是宝刀未老,大破敌国,凯旋而归。
绥元帝设宴,名为其涤尘,实际一则为了安抚重臣,告知天下,自己的赏罚分明。
二则,便是有意将临江王推向众矢之的,以重赏之名让他树敌朝中,四面楚歌,临江王便唯有紧紧依靠着他这棵身为帝王的大树方才好乘凉。
否则,在未来的某一日,若临江王不愿杯酒释兵权,便唯有玉石俱焚一条路可走。
前世身处后宫多年的沈清漪如何不知帝王之心。
天下尽知的宴席一设,世人便会大赞帝王仁慈,可若临江王稍因军功有得意之意,那么只怕落在临江王府头上的,便是“功高盖主”四个大字。
她嘴角一挽,在落了座后便下意识地望向了临江王的下首处。
临江王之下,正依次端坐着三个眉眼有些肖似的男儿。
为首的自然是楚峥越。
他的衣着相比起沈府相见时正式了些许,去掉了那些繁复的装束繁饰,他的容色在人群中依旧分外醒目。
他左手边正坐着个冷面肃目的玄衣公子,那公子好似一块不会融化的千年寒冰,浑身上下皆散发着“生人勿近”气息,一看便知不是什么好相与之人。
此人亦是表里如一,冷心冷面,前世的沈清漪便未曾见他笑过。
她记得这冷面公子是楚峥越的同胞二弟,名叫楚峥宜。
同他相比,那隔着个楚峥宜同楚峥越说着话的少年便看起来生动了许多。
不。
沈清漪在心中否定了自己。
应当说,是生动得有些过分了。
若说楚峥宜是冷心冷面,拒人于千里之外,那此人便可以说是生怕旁人看不着他似的。
在这等场合,这少年的手却依旧惬意地摇着掌中折扇,笑意轻浮,举止轻佻得有些过分,甚至还似有似无地向四周抛着媚眼,惹得沈清漪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而这个人,沈清漪亦是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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