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伊仰起脸,努力深吸口气,总算忍住眼中酸涩。
继续收拾碎片,却不慎划破手指,看着雪白指尖的血珠,不由叹息。
“这就是……我们的命运。怪只怪他和你一样,除了效忠主人,多了不该有的感情,自食恶果,咎由自取。”
残月闷笑起来,泪水流入口中,又咸又涩。
她爱云离落是咎由自取,难道寒刃也是?她做不到云离落的冷血绝情,不管她做什么付出多少,在他眼里全部都是理所应当。
寒刃不同,他们身份相当,寒刃没有责任对她一再付出,甚至赔上性命,她无法安慰自己。
门口卷过一阵风,一道深蓝色的身影闪过。
灵伊警惕地瞪过去,残月泪眼朦胧只能看到一道高颀秀挺的身影……
“残月……我带了你最爱吃的梨花糕。”他拿出护在怀里的土黄纸包,残月鼻头一酸,眼泪更加汹涌。
“寒刃。”她居然扑向他的怀抱。
他淋过雨潮湿的衣服,粘着她的侧脸混了温热的眼泪。
寒刃当场愣住,清朗的明眸噙满惊愕,好像石化了般,保持递纸包的姿势一动不动……
怎么回事?残月居然抱他。
大脑变得迟钝难以运转,只剩一片空白。
“咳咳咳……”灵伊干咳几声,“还是跟以前一样,莽莽撞撞,凡事不搞清楚状况。”
虽是埋怨,灵伊那对好似千年不变的冰眸,浮现一抹清浅的笑意。
斜风细雨,落花纷飞。青烟几许,落泪声垂。
残月潋滟的水眸映着寒刃苍白的清隽脸庞,她怨怪的口气略显哽咽。
“不过一包不起眼的廉价糕点,何必裹在怀里护着。春雨虽微,却格外寒凉,若染了风寒……何必因小失大。”
寒刃听出残月语中的关怀,亦听出她的言外之意,欣悦之余不免心疼。
残月一向骄傲得像个高高在上的公主,在别人眼中她是没有自知之明妄自清高。
可在他眼里,她就像个女神般圣洁高贵,根本不会因她毁了脸施了贞刑而亵渎分毫在他心目中的形象。
“我觉得很宝贵。”他像个大男孩神色有些局促,“你又不是我,你不会清楚。”
残月心头一酸,滚烫的眼泪差点又冲出眼眶。
她从不在乎别人对她高低贵贱的评价,唯独只在乎那个人怎么看她。
可惜……他只当她是卑微的一粒沙。
“连我都讨厌我自己,你又何必错把鱼目当珍珠。”她落寞的声音失了往日矜贵的灵魂,低廉得让人心酸。
寒刃正要说什么,被残月打断。
“你看你身上有股血腥味,定是淋了雨伤口又渗出血。我帮你上药。”
寒刃受宠若惊,连连推辞,被残月硬按在坐榻上。
“又不是没帮你上过。”
寒刃低下头,不再推辞,却红了整张脸。
那时候,他们都还小,后来都长大了,他就不让残月再帮他上药。
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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