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划得来的。

　　这年头，村里人大多数都是上山砍柴火烧，现在能有煤烧，已经很好了。

　　大嫂二嫂去去拉煤，刘翠芳叫上了阮柔一起去，说是要给她的房间里放个炉子，大冬天的，会暖和许多。

　　靠近矿场，远远的便听见里面传来的轰鸣机器声，走进煤矿范围，就连脚底下的泥土也被染黑了。空旷的矿洞外面左一堆右一堆煤渣，堆得跟山似的。

　　有些煤的质量明显更好，石子大小较为均匀的石煤堆成了高山，而工人带他们来到了另一个堆积成山的煤矿堆前。

　　这一堆煤矿大多都是呈现粉末状的，这种煤，一旦放进炉子里，不仅容易起烟还烧的特别快，达不到售卖的质量，可这么一些肥料却是大家眼中的好玩意。

　　能够从这些粉末状煤矿中筛出石头块状的煤则是她们要做的。

　　阮柔刚过来，便只觉得空气也浑浊了需多，那些煤矿的细小颗粒在空中悬浮，吸入口鼻，难受极了。

　　很难想象，常年在这里做工的工人们要承担怎样的压力，怪不得新军叔媳妇一直想让新军叔换个工作，因此每天努力做衣服，争取能早点让他脱离这个地方。

　　“阮柔，还愣着做什么，快点过来干活。”那边传来大嫂的吆喝声。

　　这次村里来的人不少，居然沈潇也出来干活了。

　　大嫂站在煤山的半中央，用铁锹将煤渣铲下来，扔在她们脚底下，粉末扬开之后，块状的煤块很好发现。

　　阮柔戴上自制的手套，蹲下身捡拾起来，捡了一些，她刚站起身，忽而一堆煤渣直直朝她扑了过来，阮柔惊呼一声，下意识抬起胳膊挡住脸。

　　那堆煤渣撞在她胸口，一时间，黑灰将她包围，胸口处被撞的地方生疼，阮柔屏住呼吸，眼睛都快睁不开。

　　“大嫂，你小心些。”刘翠芬赶紧给阮柔拍打身上的灰渍，她这次出门特意换了身灰布料衣裳，可这煤渣痕迹清晰可见，这件衣服估计得废了。

　　她呛得眼泪都快下来了，低下头拍打着头发里的灰尘。

　　总算缓过一口气来，阮柔抬眼时却见大嫂那抹坏笑，不禁恼怒不已。

　　“没事吧？”刘翠芳关切询问。

　　阮柔红着眼睛，用手帕稍稍擦擦眼睛旁边，“没事。”这人，分明就是故意的！她轻挪脚步，默默然继续蹲下来捡拾煤渣，却趁人不注意的时候，眼疾手快，抽走了大嫂脚底下的那大块煤。

　　大嫂本还幸灾乐祸，想着要不要再给阮柔一个下马威，忽然只觉得脚底下一空，身子打滑，连惊呼声都没发出来，一头栽倒在煤山里，摔了个狗吃屎。

　　二嫂和刘翠芳再次惊呼，赶紧上前救人。

　　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阮柔默默笑了。

　　大嫂骂骂咧咧的站起来，连着吐了几口唾沫，“这个地儿可真邪门。”不远处，谢岩却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他深深看了阮柔一眼，拉着装满了好煤的架子车往矿区外面走去。

　　淘了一个下午，阮柔即使戴着手套，也觉得手快要被磨出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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