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
这么正经地叫人，一般是有事。
晏伯庸看着他最疼爱的宝贝孙子，光是这么看着都会心酸：“怎么了？”
他语气很认真，并不是在玩笑：“本来给我的那份，能不能给温长龄？”
他指的是晏伯庸的财产。
晏伯庸直接一个巴掌呼过去，打在他后背，但没有使力，雷声大雨点小，舍不得真打：“跟你说多少遍了，不准说这种话。”
晏丛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反正我也用不了。”他不想留给他那对不会为了他留一滴眼泪的父母。
“给温长龄行不行？”
晏伯庸红着眼吼了一声：“你还说！非要老头子我的命是吧？”
行吧，他不说了。
走廊的尽头是放射治疗科。
交接完班，五点过五分了，温长龄简单收拾一下，急急忙忙跑到大厅。
“有没有等很久？”
“没有。”
谢商接过她手里的帆布袋。
二楼不用坐电梯，他们往楼梯口走，路上碰到了同科室的两个同事。
平时对温长龄不怎么热情的那个同事今天主动过来打招呼：“长龄。”同事看向谢商，“这是？”
如果说是邻居，谢商会生气吗？
温长龄说：“这是我男朋友。”
谢商朝那两位同事点了点头：“你们好。”
两位同事的表情都有点……不可思议。比起谢商的神颜，总是戴着一副老土眼镜的温长龄确实显得有点朴素。
“我们先走了。”
温长龄和谢商先下了楼梯。
主动打招呼的那个同事问身边的同伴：“是不是上次包厢那个？”
“是他。”
那张脸的辨识度错不了。
同事啧了一声：“温长龄有点东西啊。”
上次乔漪就说，她闺蜜的竹马有多么多么优秀，家里是怎么怎么样，还有个当影后的妈……夸赞词长达十五分钟都不带重复。
同事拿出手机，对着已经走远的两人拍了一张。
帝宏医院护士总群。
肿瘤外科周敏敏：【惊！】
肿瘤外科周敏敏：【照片】
这个总群不是官方的工作群，医院领导都被踢出去了，年轻护士们平时就喜欢在里面八卦。下班时间，群里人不多。
普外肖芳：【女的是温长龄吧，男的谁啊？看不到正脸。】
肿瘤外科周敏敏：【温长龄的男朋友】
肿瘤外科周敏敏：【你们知道是谁吗？】
肿瘤外科周敏敏：【上次包厢聚餐，温长龄带来的那个】
天天加班要秃头：【图片】
天天加班要秃头：【图片】
天天加班要秃头：【图片】
天天加班要秃头：【正脸，给你们找来了】
之前谢商来帝宏医院急诊处理过伤，这几张“战损”照片就是那时候急诊的护士偷拍的。
VIP乔漪：【别传谣了】
肿瘤外科周敏敏：【你还别不信，当事人亲口承认的】
VIP乔漪：【只是交往，又不是结婚】
肿瘤外科何叶：【谁酸了我不说】
乔漪没再说话了。
路上，温长龄接到了佳慧的电话。
“喂。”
佳慧很激动：“你告诉我是不是真的？”
温长龄懵懵的：“什么？”
“你跟谢商在一起了？！”
温长龄看了一眼主驾驶，然后捂住手机听筒，头往副驾的车窗玻璃那边靠：“嗯。”不仅荷塘街没秘密，帝宏医院也没秘密。
“什么时候的事？”
“有一段时间了。”
“虽然你没告诉我让我有点不高兴，但还是很为你高兴。”佳慧笑嘻嘻地说，“恭喜啊，温护士，终于脱单了。”
温护士：“谢谢。”
平时总是不正经的佳慧护士今天突然好正经：“好好谈，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享受当下。”
通话结束。
车停下来，在路口等红绿灯。
这个红灯的时间好长，温长龄闲得无聊，盯着谢商看了十几秒。
“谢商。”
“嗯？”
谢商转过头来听温长龄说话。
她突然抬起手，碰了碰他的额头，她猜得没错：“你在发烧。”
顾总：发烧能干点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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