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1滩地种稻_我当知青那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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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咋会种稻子呢?转眼几天就整出了那么多水地。

  大河淤漫出来的滩地很肥沃,不用施肥,很平整,是很好整治的。因是种水稻,自流灌溉,那田埂是要一锹一锹挖泥垒起来,那是决不能让它跑水的。这是个费劲儿活:黄胶泥粘铁锨,粘到铁锨上甩都甩不掉。垒埂真要命,费死了劲儿。

  最让知青想不通的是:垒田埂就是为着聚水。能聚水就行了,何必还要扯线溜直呢?贫下中农说:各行都有各行的规矩。曲里拐弯的田埂,蚯蚓似的,让人看着不舒服,让人看着不像干活人干的活,那就惹人耻笑了。有规矩:直就是直,斜就是斜。按规矩干出来的活,让人看着,也感觉舒服。

  说到这里自然也有特例:靠近河边最北头,他们不再撅屁股弯腰插秧了。居然把秧苗远抛,近撒,超远甩,给人感觉就是将就把这秧苗给撂到地里就行了。知青们觉得奇怪:这有规矩,有直线,有行距,咋就这么乱糟糟,朝地里乱撒,乱抛甩呢?

  老农们笑着说:估计这地方打不下稻子,河水就打到这地方了。因而再下那个劲去插秧,就是劳民伤财。老人们估计:这地方只要能收一把草就好。知青们都觉得老人们可怜,期望值这么低,地头能落下一把草就好,这让人听着理解不了。

  哪知稻子抽穗以后,让人们看着心疼,让人看着着急想哭的事情发生了。大河滚滚,不紧不慢地朝河沿儿上打着,冲刷着。河沿儿一坯子又一坯子往河里掉,倒在河里化成糊涂,给河面添上一摊浓重的土烟色,顺水变淡流走了,上面漂有草。

  河沿儿上的稻子再有半月就可收割了。看着将岸掏空一坯子又一坯子倒进水里,掉进河里,那不单单是河岸,那还是秧苗,那还是稻米,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掉河里,被冲走,实在太可惜。这带穗子的青稞子是可以喂牛的东西。割下来:不忍心让它顺水漂去。哪里打沿儿就割哪里。再有十五天那青稞子上穗子颗粒中包着的一点又一点的奶白水就能凝成为米。可惜,可惜!河沿一坯子又一坯子倒进河里。人们不忍心让那青稞子顺水漂走,争在掉进河里以前,把它们割下来,送进牲口园,让牲口吃,或者沤肥。

  此时没有智者:都说只能将青稞割下来喂牛去,不然连牛也尝不到那点儿青气。谁能不让河水南滚?谁能不让河水打沿儿?真有这样的人,那他的功勋,就是天大。河边的乡亲给他立碑扬名,给他建庙塑身,敬他为神。

  大队开了队长会。大队支书在会上说:“这秋后农闲,要修渠。先拾掇了沟口水簸箕。四块闸板一放,渠水提高二尺。这样再有滩地,我们就不被动。今年这滩地收成还行。但在具体生产中不够理想:该要水了,漫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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